佛教禪定實修體系CW46
|
目 錄 |
A. 敬禮 |
B. 圖表解說 |
C. 這些原則如何以習定為其中心 |
D. 結語-修習禪定的大種利益 |
我們又如往常一樣,步行到了陳先生的關房。陳先生以他一向愉悅的態度招呼我們,我們就坐下開始做初步的討論。因為上一章的篇幅較長,產生的問題也較多,所以筆者多花了一些時間。在前一天晚上來請教陳先生一些問題時,我還答應要帶一些泰國郵票給一個集郵的中國男孩,可是卻把這件事給忘記了。這個少年對日本郵票特別感興趣,因為日本郵票很多都設計得很精美,還有些佛、菩薩的像呢。(陳先生已為他收集了一些此國的郵票,少年朋友應該不會失望才是。)
尊者也同意這些郵票很精美,但他說西藏人認為在佛、菩薩的聖像上蓋郵戳是很不恰當的。西藏的佛弟子絕不損毀上師的聖像。依佛教的思想,即使是郵票上的菩薩像也是要虔敬對待的。有時候郵票上的圖案只顯示佛教聖者的頭部或上半身,依藏傳佛教的觀點,這也是不應該的─一定要展示全身才可以。尊者說,在西藏沒有任何佛教聖者的畫像或塑像是不完整的。
陳先生說,如果有人向一位上師求照片,上師通常都會給一張全身照,而不是只有頭部及肩部的照片。
我們已準備妥當,我們將注意力由一般菩薩轉移到兩位指導本章的大菩薩。
本章我們要討論各種不同的因素如何集中在禪修上。因此我們要敬禮偉大的 觀世音菩薩;自釋迦牟尼佛降臨於此世間時,他即已住於大禪定當中了。〈心經〉說大悲觀世音菩薩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英文讀者請見孔茲 E. Conze 之英譯,收在 Buddhist Wisdom Books中)。我們把本章的中心部分獻給這位大菩薩。我們必需很懇切、虔誠而且真心地向祂祈禱,加持我們能把願力和思惟全集中在習定上。
一切習定的原則都是良規美範,所以我們也應禮敬其名號意義為「普遍圓滿、吉祥」的菩薩─普賢菩薩。他建立了許多大乘的法則,「十大願王」就是其中之一,這是許多大乘和金剛乘行人所修學的。我們應該以至誠懇切的心來禮敬這位大菩薩以及這些主要的佛法原則。要知道在他的身上,一一毛孔都包含無盡塵剎的世界,以及無數的諸佛、菩薩。
我們向這兩位菩薩祈禱,得到他們的啟發,使我們習定時得到加持而迅速地証悟。
在本章裡,觀世音菩薩代表三乘佛法的核心禪定(林按﹕指修空),而普賢菩薩則代表與此核心禪定有關的周邊細節。依此架構,本章會按步就班而有系統地展示其內容。
環繞中心的小雙圈是習定本身,包括了在「三乘合一」的系統下種種的習定方法。
最外一圈是禪(譯註:指「傳佛心印」的禪宗的禪),代表法身或法界。
其內的二個圓圈包含了四種原則的分類。這四種原則是本章的基礎,它們是:聞、思、修三慧以及証悟。與禪定相關的一些實修上的重要原則在此被歸類。
向外指的箭頭代表上一章所討論的離心關係,亦即習定本身與個別原則的關係。
向內指的箭頭代表本章中所討論的向心力,先一一討論各個因素,然後再論及它們和中心禪定的關聯,藉之強調習定的重要性。
上一章我們討論了前行以及中心禪定的離心力,它影響到我們初步進展的一些必要細節。現在我們要倒轉過來,討論這些原則以及它們是如何以習定為核心。循此良途可以看出它們的重要性。
所有這些因素都可以用上述的四種分類來歸納。但由於篇幅有限,故不一一討論,我們只能選擇一些重要的主題來講。
如果行者(在此喻為法器)去親近一位仁波切(Rinpoche;梵文-Maharatna-珍寶)(譯按:英文筆錄者以梵文作註解不能完全表達其義。「仁波切」乃藏語,為藏傳佛教對地位崇高的轉世僧人、或被公認為具德的修行人、上師的尊稱,義為:他是人中最為珍貴稀有者,可以利樂無量的眾生。)以求領教導,他應該要努力避免犯了下列的
「法器三過」:
要具備聞慧,則必須好好培養這六種存想:
以上的「六想」都需要靠專注的思惟來維繫,沒有習定,這「六想」無法生起。
前四想和「四聖諦」的修持有關連。藉由思惟苦諦,就能明白人們尋求治癒疾病的原因,這與「六想」中的第一想有關。思惟集諦,苦之生起,便可以了解人們遭受痛苦的原因,以及為何會求助於一位有能力開出處方以治療他們痛苦的上師。這便與上面第二想有關。而對滅諦的思惟對上述第三想而言就很根本,因為佛法是治病的妙藥。
而思惟道諦,就是修持佛法,一如遵醫囑服藥一般。
第五想需經習定,以增強對佛陀的信心。第六想有賴在心理上建立對法寶的信心,而在定中思惟佛陀的教法是最高妙、最安全的皈依所在才能確立此種信仰。
只有在行者的思想因薰修而能維持平穩,且不會因感官的干擾而悖離佛法題材的情況下,思所成慧才能開展。它指的是對法方面的問題進行無間斷的思考。
由許多博學的中國儒生的故事裏,我們可以對這個道理有更清楚的了解。譬如:有個名叫管寧的,五十年來都是一直坐在一張木椅上專心思考,甚至於還在座椅上留下了一個久坐的痕跡。
張子韶跪在房柱前的地磚上,研究他的老師的學說達四十年之久,在地磚上跪出了兩個明顯可見的凹處來。
左思意圖寫一篇描述當時首都及其勝景的文章,在下筆之先,他花了十二年的時光來醞釀。
另外一位名儒,王充,想完成他的《論衡》。
陳先生沉思了一下說:「這是一本優秀地評論了孔子和孟子的作品。王充是有一點聰明的。他的屋子裏到處都擺滿了預備好的書寫工具,有毛筆,墨和紙。無論做著什麼事,他腦海裏想的都是他的文章,不論走到哪裡,這些文具都隨手可得。」
陳先生起身表演這位漢朝名儒的專注神情:他在屋內踱步,突然間不知想到些什麼,抓起了一支假想的毛筆,奮筆疾書。寫完後,緩緩地又專心地去做另一件事。「《論衡》就是這樣寫出來的」,陳先生說。
尊者說這個方法使他聯想到一位作家,他寫作時所有的參考資料,不但成堆地疊置在傢俱上,用鎮紙壓著,而且還散置在七個大房間的地板上。除了他本人以外,他不許任何人去碰這些資料。因為他說只有這樣子他才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瑜伽士接著說:「沒錯,這些先賢們從不漫無目的胡思亂想。中文有一句話來描述他們的思想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陳先生邊說邊做出很有力的手勢來顯示專注的力道。
另有一位詩人,徐陵,一日騎馬外出,因為他心中一直專注地想著怎麼寫一篇新文章,他專注到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馬已把他馱到別人家門口去了,他還渾然不覺地在沉思中下馬,以為是到家了。
有兩則西藏的譬喻也告訴我們應如何馴心。第一則把訓練過的心念比喻成是由一位善射者所射出來的一連串的箭,每一支箭都在空中將前一支箭射穿成兩半。
第二則比喻也是鼓勵我們要專注:如果你碰到了七隻咆哮的野狗,你必需一直把心保持在平穩的專注中,而不為這些野狗的兇暴所動。在宗教生活裏,與此相同的專注力是必要的。
在此際陳先生很明顯地憶及一個他自身的例子。
有一次我夢見大寶法王噶瑪巴,要我去見他,因此,我就去了當時他駐錫的德格八邦寺。八邦寺為八座白雪皚皚的山峰所環繞,正好位於這朵八瓣蓮花地形的中央,所以是個殊勝的吉地。
依佛教的傳統,朝聖者初抵聖地時,應該先順時鐘繞此聖地,(使聖地保持在右手邊)以示尊重。我便開始繞行大寶法王所駐錫的八邦寺,且專心一意的持其心咒。我全神貫注在持咒繞塔上,根本不知道有些朝聖者為了見大寶法王也抵達了八邦寺。在他們進入寺內覲見大寶法王時,他們就把帶來的獒犬留置在寺外蹓達。這些獒犬並非歐洲的馴犬,而是具有老虎一樣的血盆大口、長而尖銳的牙齒的龐然大物。因為這是邈無人煙的荒涼地方,所以它們自由行動並不礙事。它們一看我走近,便迎向我跑來,有一隻還撲向我的喉嚨,當時我全心全意只憶念著大寶法王,所以就用一隻指頭指向那條獒犬。它突然安靜下來,坐下,看著我。我站著不動,手仍指著它,心中仍不斷持咒。接著許多人朝我跑來,還邊喊著說:「牠們會把你咬死的。」我只說抱歉激怒了他們的獒犬,然後,繼續繞寺、持咒。
中國也有一個和專心有關的老故事:有位師父有一回派他的徒弟送信給住在兩天路程外的另一位師父。這個徒弟很笨,從來都沒法子把事情記全。他出發前,他的師父吩咐他:「我給你的只有六件東西,切莫有所遺失。第一件是一封信,第二件是一把傘,第三件是一個皮製的錢袋,第四件是你的包裹,第五件是一雙鞋,最後第六件是你自己。」這個徒弟出門了,一邊不斷覆誦著:「這兒有信、傘、錢、包裹、鞋子,還有我自己。」
當他在第一天趕完路抵達一間客棧的時候,他心想:「我最好再確認一下,是不是六樣東西都在。」他把東西數了一遍以後,他只數到五樣東西,所以隔天早上他確定他丟了一件東西。他開始往回走,走到約半路的地方,他又試著再覆誦這六樣東西,然後才發覺他沒把自己數進去。愚昧的人就是這個樣子,他們可能把自己都弄丟了。但有智慧的人就懂得要保持專心。
這部分涵蓋許多類的要素,我們只能選其中最重要的幾類來談:
在《大智度論》裏,龍樹菩薩把菩提心分為五種不同階次:
在我到達菩提迦耶之前,我告訴許多人我要去朝佛,順便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誓願要我在釋迦牟尼佛成道的聖地為他們啟白的。有一些出家師父和實修者給我他們深切的誓願。而其餘的人,有些是僕役或窮人,只為自己或自己所關懷的人祈求健康長壽而已。這些誓願約有二百個,我在菩提迦耶的金剛座前,把這些誓願都誦念了一遍。
我曾嘗試幫助一些人發起菩提心願,尤其是佛門兄弟,同壇接受灌頂並且修習相同法門的那些人。我個人在弘傳佛法方面發了十個大願,為今日的世界發了卅個願,另有十個為自他圓滿覺悟而發的願;最後為了推行廣大無盡的菩提事業,還發了「九無死願」。即使是要遵循古來佛菩薩的大願,也需要專注。最好是我們能深刻地觀察世間的種種痛苦,繼而發個別的誓願。
在我們的表內,戒律這一項中涵蓋了八聖道中有關道德的三者:正語、正業及正命。它們的重要性我們在其他部分會充分強調,所以不在此贅述。
守戒可分三方面來說,即是:防非止惡、修諸善行及利益他人。
我們很快可以了解,沒有習定的話,要止惡是很困難的。根據《聖經》所記載的早期基督教來看,幾乎找不到和佛教的習定有相對應的修持。可是基督徒有倫理規範,即其十誡,其中有些條目和佛教在家五戒相同。(不過十誡的內容不像在佛教中對五戒有深入且完整的詮釋)。此外,耶穌說:
「你們不應殺害。你們不應邪淫。你們不應偷竊。你們不應作偽証。要尊重你的父母,要愛鄰居如愛自己。」(馬太福音19:18-19)。
耶穌又說:
「但我要交代你們,要愛你們的敵人,祝福那些詛咒你的人,善待恨你的人,要為那些利用你、逼害你的人祈禱。」(馬太福音5:44)
此外,在《舊約》中,有不少關於戒行的雋語,例如:「你的靈魂別急著去生氣,因為怒氣停留在愚人的心裡」(Ecc1. 7:9);及「不輕易動怒的人是有智慧的;草率莽撞的人提昇愚昧」(Prov. 34:29)。
雖然有十誡,有耶穌的忠告,還有雋語,但這些都缺乏禪修的支持,所以無從徹底地被遵循。即使第一世教皇彼得也曾二度違犯這些教誡。他曾拔劍割下了一位逮捕耶穌者的耳朵(馬太福音 26:51),此外,他也曾三次撒謊,說他不認識耶穌。(馬太福音 26:69至74)
因為彼得只是一個單純的漁夫,對於能增長守戒力量的禪修一無所知,難怪他很快就違背了誡條。沒有定力的人們就和他一樣,隨時都有犯戒的危險。
四本福音書中提的教誡都是一樣的,很易於憶持、遵循。但是誠如湯姆斯.艾迪寫的一首詩所提及的,人們應當專心一意。此詩如下:
「馬太、馬可、路加及約翰,
是我休憩領主恩之床。
四位天使來到我床邊,
四位天使環繞我頭上,
一位守護,一位祈禱,
另外二位抬走我靈魂。」
在孔子的學說中,倫理和精神的提昇或退墮間的關係是很清楚地點明的。他說:「行善如登高山,行惡如崩。」
我們再扼要地談談戒律的第二個層面。
在《法句經》中,佛陀親口規誡:
「造作無益於己的惡行很容易,但要造作有利益的善行卻誠然是非常困難。」(163)
行善必然涵蓋了六度的前二項:布施與持戒。在行布施波羅蜜時,我們應當深刻地認為施者、所施物及施的行為都是性空。若布施及受施都配合上空性正定,則能產生很大的功德,但世間法的施捨卻只能產生微小的善果。(參看第十章)。
再者,持戒波羅蜜也必須配合習定而來的智慧,才能有成果。僅僅遵守嚴格的規律是沒有太大益處的;反之,在禪定所生起的觀慧的引導下,守戒就有很大的利益。
雖然行善不易,但若我們要在日常生活中堅持善行,則習定是不可或缺的。沒有習定,我們的意念和行為全都被無明所染污。
《法句經》(243)說:「無明是一切染污中之最甚者,比丘,當捨棄無明,清淨無染。」要捨棄無明,必須經過禪修。佛陀早已確切地點出進步的必要條件是:「由定能生慧;無定則慧虧。」《法句經》(22)。再舉一則《法句經》(110)的佛陀金言:
「與其無戒放逸地長命百歲,不如守戒修定地過上一天。」
總結上說,就是:如果你想捨棄惡行、培植眾善、利益他人,則請長養你的禪定力!
念誦是不同的修法中常見的方式,但總是需要專注力,否則只會產生混淆的情況。
我們在法會中讚歎佛、菩薩時,十分需要專注力。否則,會忘失或漏誤。持誦咒語時也是一樣,除非意念專注且小心撥動念珠以計數,否則易成攪混(一次撥二粒數珠或念二次咒才撥動一粒珠子)。缺乏專注時,念誦較長的咒文可能會漏失掉一部分。這些都是念誦咒語時不能專注所犯的過失。
修禮拜時同樣也必須專注,這不只是為了計數,也為了使禮拜產生更大的精神方面的利益。當禮拜成為一種緩慢而全神貫注的禪修時,行者便獲得精神方面莫大的助益。禮拜時,我們一心觀想皈依境(禮敬的主尊)。例如,我們可以觀想右手邊有父親,左手邊有母親,身前為我們的冤親債主及其眷屬,身後是累劫都曾經做過我們父母的六道眾生。以這樣的觀想,一切有情都同時與我們在一起禮拜佛陀。(見附錄Ⅱ,B)
華嚴經裡有一章記載了普賢菩薩的大願。(譯註:〈普賢行品〉。)此章內的偈頌,詳述了這些大願的觀想。藉由普賢菩薩的禪定力量,無量諸佛顯現,每一尊佛又化為微塵數的佛。行者應觀想自己亦化身無數在每一尊佛蓮足前頂禮。如宇宙中所有微塵數的每一尊佛皆為菩薩眾所環繞。若行者缺乏良好的定力,怎麼可能觀想出這麼多數的佛菩薩?
在《阿彌陀經》中說,僅以此肉身來讚歎一佛是不夠的,行者應該觀想無量的意生身,到正在開演佛法的無量諸佛淨土中,以各種音聲,以無盡的妙言辭來讚歎諸佛世尊。
六方佛皆以能覆蓋三千大千世界的廣長舌讚歎釋迦牟尼佛,及祂的教法。即使在佛陀殊勝的果位境界,釋迦佛仍然在三摩地中任運地行救度事業。若祂未能成就如此殊妙之三摩地,救度眾生的事業便無法圓成。
供養可以包括豐盛的實物,也可以是觀想的供品。即使是外層物質的供養,行者都必須要以專注力來獻供,才能產生廣大功德,更遑論細緻的觀想的供養,除非專心致意,是根本做不到的。能以專注的禪定力來獻供,一物可以化為多物,其數量是以幾何級數增加的。(參閱附錄Ⅱ. C. 3)所以實際說來,以全神貫注的態度做一點小小的供養所能感得的果,遠勝於以散亂心從事的長時獻供。
有了三摩地,才能成辦許多度生事業。在佛陀說法之前,他先令那些無法接受教法的眾生離席,這樣他們便不會妄用佛法而造下惡業。因為佛陀三摩地成就的力量,使祂能降伏那些惡魔的邪惡力量,並調伏那些執持婆羅門不正確見解的人們。這些事業,沒有禪定之力,是無法完成的;因此,能說禪定不重要嗎?
為何在三十七道品和六度內,有這麼多錯綜複雜的條目(有些和禪定有關,有些是屬於智慧方面)?在不同的分類裡,這些條目也常常被重複列出。為何佛陀要教示這麼多?這就得透過禪修來獲致解答了。
三十七道品中不同類組的各條目可以用四種禪定階段來區分:
七覺支雖然通常在順序上是列於八正道之前,在實修時七覺支卻都是和精神的修鍊有關,是比涉及戒律,有固定項目的八正道更進一步的修持。但是有關八正道的內涵可以加以很深奧的闡述,所以也能將之列為三十七道品的最後一組。
六波羅蜜(度)當中有三項(持戒、禪定、般若)似乎和三十七道品中的條目相同,但這兩組所依據的哲理卻是完全不同(分別屬於大乘空宗和小乘)。自然此處的三摩缽底也不相同,無怪乎所能証得的三摩地也不一樣。
在這些林林總總的條目中,我們不應該被雷同的名相弄糊塗,反而應該要去探究出它們微妙的教義。在其他地方並沒有清楚地說明這個概念,但它又相當重要,所以本書強調這一點!
如果四種禪定階段能廣為人知,而三十七道品的每個條目都可以輕易地以四種禪定來歸類,就不會有人被這些名相所混淆,也不會有人認為這些類組很複雜了。
在五乘中有不同的禪定修法。
以上五乘都以禪修為主。
一切眾生當成與自己一體無二般地,這樣子來修觀,我們的大悲心便會開展。這是與法身觀相連的;法身是諸佛與眾生共同的本質。在此階段,大悲常與「眾生」或「人」的觀念相連。(見第十章,第二部分,五)
在進行和人有關的禪修時,每個人對自己的父母、子女或親眷都會生起慈悲。但只有佛才有過主客一體的正覺三摩地經驗。只有佛的慈悲是沒有條件的,並且不需以眾生為對象,便自然具足。佛的大悲是完全與大智結合,同時圓具五種菩提心。
- 涅有「走出」之意;槃有「叢林」之意。証得涅槃即是
走出煩惱的叢林。- 有「不織」之意,此含義與《大般涅槃經》中的第一個
定義相同。- 有「不再生」之意。表示和六道輪迴中相續不斷的受生
相反。- 「無縛」。生死相續的六道輪迴是為無明所縛,因此涅
槃象徵脫離束縛。- 最後一個意思是「越過生死河」。
然而,不論我們如何闡述「涅槃」一辭,我們總是要仰仗禪定力才能証得涅槃之果。如果我們要實現我們的目標,就必須具備有禪定力。
講完這些表後,陳先生說:「今晚只有二個小時的講演時間,而且我們這本書不能超過二百頁,(原文如此。由此可見書本的篇幅也是會成長的。)因此以禪定為主的其他要素就不可能再多談了。或許孔夫子的一段話很適用於此:
『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矣!』
相信讀者們會有足夠的智慧去了解其他的原則。」
聽到陳先生這樣說,筆者提出異議說他必然是沒有那麼大的智慧;而且雖然可能有少數很有智慧的人可以了解,不過恐怕大多數人都和他在同樣的處境。陳先生說:「接下來的許多原則將在與禪定主題相關的下列幾章中提及。」
為了鼓舞我們在實修上盡全力,並且以這些原則為中心,我將說明《月燈三昧經》中所列舉的〈修習禪定的十種利益〉以做為本章的結語。在《三摩地王經》中也曾提到相同的內容。佛陀在經中教示說,修菩薩之行人,若善於修習禪定,則萬緣俱息,定性現前,能獲十種利益:
陳先生很誠懇地說:
禪定很重要,所以我們也應讓別人明瞭它的重要性。我們應竭力藉由我們的實修,來引導所有的人們也成為禪修者。
法身是遍及一切的真理,而且萬法的本質是無我的。雖然我們提及「中心」、「外在條件」,又畫了圖來說明,其實並非如此。任何一處皆是中心,邊際是尋不著的。任何主題都可以是中心。如果你要我談出離,那麼它便成為我用以說明它的種種要點的主題。這裏的「中心」並非指的是兩極端的中點;此處的中心是圓融,或指兩極端的調和者。
陳先生由凳子上站起身來,開始在屋內玩「跳房子」(譯按:一種跳格子的遊戲),他輕巧地跳著,一邊還要維持手中放著的一個罐子的平衡。他說:「中國小男生們在玩這個遊戲時都怎麼喊的?『平衡、平衡』,他們得在不低頭看地面的情形下跳在每一個方格子的中間,並且不能踩到粉筆畫的線─他們必得一直集中注意力。他們不能失去平衡以致使罐子掉落。這就是中道,這就是中心,這就是佛的遊戲三昧,就是禪(譯按:此指禪宗的「禪」)。」
禪,或法身,是無邊際的,雖然為了說明上的方便,我們在圖裡畫了一個圓圈代表之。實際上,是沒有這麼一個圓存在的,沒有圓周,既沒有離心力,也沒有向心力。但是為了方便說明禪以外的禪定,在這無圈之圓內,我們畫的線條只用來表示種種的因素。因此,(禪宗的)「禪」並沒有被涵括在內!!